他也想过是不是要承认自己就是尤文医。
可是在南宫易声离开游船后,他改了主意。
虽然现在他若是承认自己的身份,会让韵竹释然很多,也会让南宫韵昊重新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但是他终将死去,他不想给韵竹再带来悲伤。
“可是为什么我心里的这缕剑意告诉我你就是他!”
“我说了那只是因为我的剑意与阁主同源!”
“你说谎,若是我认错那就算了,可我的兄长和父亲都这么认为,难道还是我认错了吗?”
尤文医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。
南宫韵昊冷声开口说道:“尤文医,以前我挺欣赏你的,可是现在我真的看不起你,你知道韵竹为了你伤心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吗?你知道她有多在意你,才会为了一个疑似你的身份为朝我拔剑?你知道她为何碎道吗?她为了你,几乎毁了自己的一切,可你就算站在她面前都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吗?”
闻言,韵竹的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,南宫韵昊的话将她的委屈都牵引了出来。
这话也让尤文医根本没办法反驳。
他转身看着湖面。
这又让他怎么选呢?
人生中的选择题太多。
而选择题往往比论述题更难。
因为谁都可以说,但不是谁都能选。
“南宫将军先前说的我可以离开还算数吗?”
“不算数了。”他理所当然地说道。
尤文医有些无语地回过头来狠狠地看着他。
这一回头就与韵竹对上眼了,那双含泪的眼睛红得就像小白兔。
他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,眼神变得柔和,低下了头。
南宫韵昊有点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,缓缓说道:“你已经过了可以离开的时间,如果你是白想,你今日注定只能死在这里,可你若是尤文医,那么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。”
“你耍赖!”尤文医愤恨地盯了他一眼。
“随你怎么想。”南宫韵昊看着他的眼神也有几分恨意。
不说他这些日子捣乱造成的损失,就是他对韵竹造成的伤害就够他杀他千百回了。
更遑论韵竹居然为了他用剑指着他。
南宫韵昊现在是真的很想打尤文医一顿。
自家妹妹居然胳膊肘往外拐,南宫韵昊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。
而韵竹一双眼睛像是长在了尤文医身上一样。
让他根本不敢看她一眼。
“你到底是不是他,我只想要个答案!”
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?”尤文医有些焦心地问了出来。
而他这样的问法本身就是一种答案。
因为他若不是就不会这么问。
韵竹一步走上前去抱住了他,“我就知道,一定是你,宫府湖边是你,白想是你,所有的都是你。”
她大声地哭了出来。
尤文医反而有点儿怎么都不是的尴尬,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。
“韵竹,对不起,我也有苦衷。”
“尤大哥,真的是你,你没死!呜呜呜......”
她就像挂在了她身上,紧紧地抱着他,不肯松开,怕松开就成了一场梦。
“韵竹,对不起!”
好像除了这三个字,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是他立下了誓言,会护她一生。
他终究还是食言了,许下了不切实际的诺言。
他当了真但是却做不到。
韵竹确实已经够强了,可以保护自己了,可是她的心还不够强。
“尤大哥,你没有对不起我,是韵竹对不起你,当初,当初是我来晚了,对不起。”她带着哭腔,情绪有点儿崩溃。
在南宫城前当见到尤文医的道意在她面前消失的时候,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有多绝望。
除了她的家人,尤文医是对她最好的一个人,而这种好没有任何的目的。
“韵竹,别这样说,当初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尤文医一双眼睛朝着南宫韵昊示意,可是他没有任何表示。
今日的惊喜还真多。
事情也变得更加麻烦了。
南宫韵昊本来打算杀了这三人的,可是现在看来,没一个好杀的。
今日事情不解决他可没有离开的打算,他很沉得住气。
而尤文医显然是给他出了个难题。
韵竹哭得稀里哗啦,尤文医不断安慰着她,希望让她平静下来。
可是故人犹在,这对韵竹来说,那是比天还大的惊喜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