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玉绝有些矜傲地道:“你这样的小女人,不值得本宫生气,本宫有很多的要事要做,你只不过排在最后一项罢了。”
说完之后还瞥白若离一眼:“怎么?你不服气?还是不满意?”
白若离哪敢不服气呀。
但是这男人的嘴也太硬了吧。
“王!爷!”她实在是没忍住,一脚重重的碾在他的靴子上,“你就不能哄哄我吗?纵然我只是你手里头的一只小雀儿,你也可以说些好听的话骗骗我呀!”
萧玉绝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,语气神色却还都是淡淡的:“再用力些,这力度,是没吃饱饭吗?”
白若离这回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踩:“你这样,我!我!”
萧玉绝垂首,墨眸幽深:“你什么?”
白若离说不出口。
她总不可能真心真意的跟他说。
她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没有多重要,可是如果他连谎话都不愿意说的话,她也还是会难免……
难免伤心。
突然之间,就觉得自己泼妇似的动作有些可笑。
何必因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牵动情绪。
原来金丝雀这种活也这么难干。
演的不好就会被嫌弃,演得好了难免自己也会被带进去。
她闷闷不乐地踢着石子,放弃了继续折腾萧玉绝。
萧玉绝不依不饶的问她:“怎么不说话了?不是要本宫哄你?”
白若离闷声道:“没什么,只是想着方才不该那样对您,王爷您是天潢贵胄,身份尊贵,长相又英俊……”
最后她总结道:“不过呢,我倒也希望王爷是个两百斤的大胖子,这样就不会招惹那么多的桃花,让妾身日夜担忧被旁人分了恩宠去呢。”
萧玉绝一向不是一个多爱听夸赞的人,毕竟谄媚他的人实在太多。
但白若离的夸赞,却让他感觉到有些不适。
心头涩涩的。
他不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,更疑心自己为什么在被白若离踩的时候会感觉痛并快乐着。
在白若离身上,好像总是能够碰撞出这些新奇的情绪。
有时让人贪恋,有时让人抗拒。
不过在听到白若离担忧被旁人分宠的时候,又有一丝隐秘的窃喜。
他看着白若离的绣鞋踢着那些小小的石子,泄愤般的,很是可爱,便也起了几分捉弄的心思,抬靴去踩她。
轻轻的踩,也不愿踩重了,但成功把白若离的鞋踩脏。
她的脚其实并不算小,时下贵族之中的女子很多都有把脚稍微缠一缠的习惯,并不是缠成畸形,而是让脚收一收,小一些,以为精致美足。
白若离的脚一看就是天生天养,鞋码也大。
但他就是觉得一脚踩下去会踩坏。
像是凶巴巴的,刚破壳对着人乱啄,但是一脚就能踩死的小黄鸡。
他不喜欢宠物,唯一养的宠物是摄政王府后院里头的恶犬,专门吃人肉。
小黄鸡这种生物,虽然有的时候也嫌弃聒噪麻烦,但太乖顺反而不美。
逗一逗,惹一惹,让它斗志昂扬地围着自己转,才足够有趣。
白若离发现萧玉绝居然总来踩她,不由得心中吐槽堂堂摄政王居然喜欢玩这种幼稚的游戏,但是还是耐着性子陪他一起玩。
蓦然听见萧玉绝嗓音淡定问道:“你刚才说的恩爱到老,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么?”
嘲讽。
这绝对是嘲讽吧?
白若离真服了他的脾气,世上怎么会有男人在听见自己的女人希望与自己白首同心之后,不但不感动,还抛出这种致命的问题啊?
就一定要在二人世界的时候畅想和小三小四的快乐生活,还要求女人不嫉妒要贤惠吗?
她撇了撇嘴道:“看您呗,您多厉害呀,想找几个就找几个,白首偕老,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,圣人也没说不能三千佳丽一同白首偕老!”
老老老,反正大家都一块老!
不过她呢,应该是不会找小白脸了,但是比他到底还是年轻几岁。
他呢,到底也是个老男人,老男人一般都喜欢找年轻小姑娘,到时候大家头发都白了,他肯定先一步进棺材。
呵呵,她就搞搞夕阳恋去。
萧玉绝不知道身边的人已经从吐槽他转为了盼着他死。
他挑了挑眉,故作淡定,若无其事。
心中却有微妙的喜悦。
她……
果然在吃醋。
不知不觉,两人走到了池边。秋意渐浓,满池的残荷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枯黄的荷叶与凋零的莲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