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岛这边风平浪静了一个月,铜桥村那边却鸡飞狗跳了一个月还没消停。
“爹,娘,我真不知道来宝在哪!”许红娟顶着两个大眼袋,明明才二十岁,看着却疲惫的如同四十多的中年女人。
屋内,许红娟抹着眼泪,她的亲爹许国忠则是拿着旱烟,一言不发,眼睛如同电灯泡一样照着她,叫许红娟眼神躲闪不停。
看着女儿躲闪的眼光,林美莲一边拿衣角擤鼻涕,一边哭哭啼啼:“你就是个没良心的,老娘养你这么大,你说断亲就断亲,还有你弟弟,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了。要是来宝没了,我也不想活了!”
他们两口子从海岛回来后,便发现儿子不见了,问起几个邻居都是一问三不知,关键是家里的东西压根没被翻找过,一点也不像是遭贼了。
再者,就算真有贼,也不可能只偷他们老许家吧,同村其他人咋没被偷?
听到这些,许红娟便一阵心焦,难道她不想知道许来宝在哪吗?
她想找到许来宝的心比他们更加热切。
一想到斩草没除根,她嘴里都是苦的,尤其是,最近她家里还真的遭了贼!
他们并不知道,许来宝此时正在县城彪哥安排的一处房子里,吃香的喝辣的。
“来,咱们碰一杯!”彪哥爽朗大笑道,边上堆着的赫然是许红娟家里的那堆小黄鱼。
许来宝满脸通红,已经有些醉醺醺的姿态了,听到彪哥发话,他唰的一下端起碗,由于动作太快,碗里的酒洒了一半都没注意到。
大口喝了一口酒,许来宝还没忘事儿,“彪、彪哥,嗝!那两个贱人,什、什么时候遭报应?!”
他说的,正是许红娟和陈诚两个人。
彪哥喝了口酒,脸上的神色淡了下来,“急什么,谁能保准他们没有别的东西了,咱们兄弟两个怎么的也得捞空了再让他们遭报应不是?”
“对!掏空!”许来宝醉醺醺的把碗往嘴边送,这才发现里头一滴酒也没了,视线瞥过一边面无表情的疤脸,他抱怨道:“一点眼力见没有,酒没了不知道给我倒啊?”
见疤脸听话的把酒给他倒上了,他这才开怀的一饮而尽,笑的傻乎乎的,见状,彪哥忽的提到:“今天哥两个尽兴,要不要赌两把?”
说着,他的视线却是看向地上的小黄鱼的,“赌几块钱的没什么意思,咱们赌个大的吧。”
许来宝懵懵的,“赌啥?”
“就赌小黄鱼,你可得让让哥哥我。”
“成!”
两人刚要开玩,外头屋门被人敲响,“彪哥,陈诚来了。”
彪哥朝着许来宝露了个笑,“我让疤脸帮我打两把,等会就回来。”
许来宝高兴的不行,疤脸从来没参与过赌桌,水平一定很臭,他一把撸起袖子,只顾着点头,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牌,满脸狂热之色。
走到门口,彪哥比划了七的数字,疤脸点头后,他才套上外套出门,他刚出去,门口的几个看守的大汉便紧跟着锁上了门。
……
“你找我?”彪哥翘着二郎腿,另一只手夹住一根烟,吞吐间,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弥漫开来,叫陈诚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相对于彪哥的自在,陈诚却很紧张,他额头都是冷汗,不住的晃着腿,彪哥开口后,他便急匆匆道:“我知道你有路子,帮我搞个介绍信,公安找上我了。”
彪哥掸了掸烟灰,声音听着似乎还有些笑意,“那玩意儿可不好搞,你准备用什么来换?”
他忽的站起身,快一米九的大高个给了一米七的陈诚极大的心理压力,“你不是在倒卖小黄鱼么,给我五条,我就帮你搞来。”
五条小黄鱼,这妥妥的狮子大开口,可陈诚没办法,他是铜桥村的下乡知青,名声又烂透了,若是公安找上门,村民是不可能包庇他的。
“五根也太多了,我家前几天遭了贼,我顶多能给你一根,还是上回没卖掉的。”陈诚咬着牙,对那个贼恨得牙痒痒,心里头也是一阵后悔,还是他之前太高调了,这才遭贼惦记。
那个老太婆上回被吓住了之后,没几天就走了,地底下埋的那些他虽然都挖了回来,却也不敢一次性出手,这下好了,全让小偷得了便宜。
彪哥却笑了笑,“一封介绍信可不够,你老婆孩子不管了?俩孩子我给你打个折算一根吧。”
陈诚咬牙,许红娟他没什么可留恋的,只是大宝是他唯一的儿子,养了这么大让他说不要就不要了,他还真舍不得,“那就两根,俩孩子你也一并搞定。”
这是连老婆都不要了?
彪哥掀了掀眼皮子,对此不置可否,“成,一个星期后,你过来拿。”
得了准信儿,陈诚肉疼的从怀里拿出两根小黄鱼,“三天,就三天,多一天我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