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嫂们坐不住了,有几个直接扯了扯方芸的胳膊,“一条裙子二十块钱,这裙子是镶金了还是镶银了,不值呀!”
“是呀!一匹的确良才六块钱,一条裙子才用多少布?”
“江团长媳妇,不是我说你,你这也太黑了,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,你也得为江团长考虑考虑吧?”还有人直接指责起许青悠来。
许青悠不慌不忙,“我敢提出这个价格,自然有我的道理,我的衣服值这么多。”
说着,她看向方芸,“方同志,这裙子,你还要不要?”
方芸迟迟没有答复自然不是因为这区区二十块钱,她每个月收到的零花钱就有一百多,加上丈夫八十五的津贴,二十块钱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。
只是她有些纳闷,许青悠敢开这么高的价格,难不成还真有什么秘诀?
抱着怀疑的态度,她一挑眉:“行!二十就二十,你拿着!”
说着,她便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大团结,递给了许青悠。
方芸都这么表态了,众人再看不惯,也只是叹息,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他们旁观者说那么多有啥用嘛!
许青悠收下钱,笑容也真了很多,真要算起来,她这个价格还开便宜了呢,要不是考虑到以后还想着做做其他军嫂的生意,她绝对会开个高价。
当然,这也是为了能让方芸把潮流带起来。
潮流往往就是从上往下流行的,以方芸在年轻军嫂中的地位,只要方芸愿意穿她做的衣服,其他军嫂也会慢慢习惯乃至接受,但要是价格太贵,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。
为了让其他军嫂不要因为价格打退堂鼓,许青悠补充道:“方同志的裙子用了一些特别的布料,所以才贵一些,正常的裙子十块钱一条。”
这就好比“破窗理论”,有了方芸的二十块钱作为示范,大家听到十块钱虽然觉得贵,却没觉得不能接受了,毕竟方芸的可是比他们贵了一倍呢!
只是,大家都接受了,刘秋玉却接受不了,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方芸,只觉得面前的女人就是个蠢货,被许青悠两三句话就忽悠的失去了理智,那可是二十块钱啊!
按照布匹的价格,二十块钱足够买四匹布了,做裙子能做好几条,这不是给许青悠送钱吗?
这钱凭啥让许青悠赚了?她也能做衣服!
刘秋玉一咬牙,扯着方芸的胳膊不放手了,她眼中闪着算计之色,开口道:“芸芸姐,我也会做衣服,保准比许青悠做的更好看,而且我不要二十块,我只要八块钱!”
方芸眨了眨眼,“你会做衣服?”她有些怀疑地看了眼刘秋玉的衣裳,又嫌弃地收回眼神,这人衣服上的补丁缝的像狗啃过似的,实在让人难以信服。
刘秋玉一点不心虚,她是不会,可她哥哥新娶回来的那个嫂子会呀,“我当然会!芸芸姐,我可是一心向着你的,不想看到你被姓许的诓骗,你信我,我绝对做的比她更好!”
方芸扭过头,说出来的话比冰还要冷,瞬间浇灭了刘秋玉心里的火苗,“我不信。”
她是花钱大手大脚了点,又不是傻,许青悠那边好歹还有个穿在身上的衣服当作参考,让她能赌一把,刘秋玉有什么?
“噗!”不知道是哪个军嫂没忍住,笑了出来。
紧接着,和许青悠讨教过衣服做法的军嫂也开了口:“小刘,你衣服上的补丁都补不齐,你咋好意思说你会做衣服的,人家江团长媳妇好歹是真有手艺,你有啥?”
“就是呀,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的破衣裳,一心钻钱眼子里头去了,人家小许是贵了点,可人家真有货啊,这钱是谁都能挣的吗?”又一位昨天见过的军嫂帮忙说话。
昨天她们就发现了,这位刘团长的妹妹不知道为啥,铆足了劲儿和小许作对,虽然不知道原因,但人都是愿意帮相熟的人的。
刘秋玉只是一个上岛的新人,许青悠却是给过她们恩惠的人,帮谁这还用想吗?
“你!你们!你们就是受了许青悠的好处!你们不要脸!”被大家这样嘲笑,刘秋玉的脸瞬间像煮熟了虾一样,红透了。
她把一切都怪在了许青悠身上,肯定是昨天她走后,许青悠和这帮军嫂勾结,说好了一起排斥她,不然这件事跟她们又没关系,她们为什么要管闲事?!
刘秋玉越想越气,藏住眼中闪烁不停的恶意,直勾勾地盯着许青悠手里的二十块钱:“你敢不敢打个赌?我们俩都做一身衣服,给芸芸姐选,她选谁,谁拿这二十块钱!”
许青悠却轻轻一笑,嘴唇微启:“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赌?方同志和我都已经约定好了,我何必再多此一举?”
她当着刘秋玉的面晃了晃手里的大团结,塞进了衣服口袋里,“大家不相信你的手艺,你大可以做做看,要是能让方同志满意的话,我相信她是不会吝啬这二十块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