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。”
菡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,望着芙蕖问道:“去年你就说,陆太太和陆江临成婚一年多,一直无子,在寻医问药。”
“这么久过去,可有结果了?”
潜伏在陆家附近,负责传递消息的人,自然也汇报过此事。
芙蕖摇了摇头:“说来也是奇怪,陆太太几乎把整个京城的大夫都看了,不知道喝了多少苦药,但依然没有任何好消息。”
“有大夫说,生儿育女,光靠女方不行,是夫妻双方的事,介意陆江临也去看一看。”
“陆太太觉得大夫的话有道理,曾和陆江临提起过此事。”
“可谁知道……陆江临听后竟勃然大怒,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,受到了侮辱。”
“陆母和陆江月得知后,都说陆太太自己是不下蛋的母鸡,还好意思把问题怪在男人身上。陆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……”
菡萏和小周子他们听得津津有味。
沈知念眼底却闪过了一抹讥诮。
无法生育的明明是陆江临,可那个男人还是和上辈子一样,习惯性把所有问题,都推到别人身上,没有一点担当。
果然,一个人的本性,是无法改变的。
既然是沈南乔抢着要嫁给陆江临的,那沈知念选择尊重他人命运。
芙蕖神神秘秘道:“还有周氏……”
“咱家留在沈家的人说,她近期的身子越发不好,全凭一口气撑着。”
“唐太医上次也说了,周氏有卒中的前兆,经不起一点刺激了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……”
“奴婢都不敢想象,万一此次,陆江临无法夺得会元,她们的希望再次落空,周氏会如何……”
菡萏摊摊手:“还能如此?大不了就卒中呗。只是瘫了,又不是死了。沈家有那么多下人,难道伺候不了她?”
想到周氏以前是怎么磋磨娘娘的,菡萏就希望对方越惨越好!
沈知念无需出手对付周氏母女,因为她自己,她们自己就会把自己作死。
她摇了摇头,没有再关注那些事,继续看手中的账本。
……
时间缓缓走过,转眼来到了二月下旬。
冷宫。
柳时清养尊处优的小半辈子,从来没有吃过苦头,进了这种鬼地方,如何适应得了?
再加上楚夕颜故意为难,柳时清和翠竹每日吃的是馊了的饭菜,喝的是冰水,盖的是劣质棉被。
铁打的身子,都经不住这么磋磨啊!
几天前,柳时清就病了。到今天,病情已经越发严重,额头摸着十分烫人。
因着这件事,翠竹求过冷宫的宫人多次,但压根没人搭理她们。
摸着柳时清滚烫的脸颊,翠竹心中担忧得不行,生怕主子会这样香消玉殒……
她什么都顾不上了,大步往外冲去!
翠竹刚离开,那些疯了的女人,就跑进了她们的房间,大笑着扯下了柳时清身上的棉被。
“陛下,您怎么一个人睡,不翻臣妾的牌子?”
“陛下,今晚让臣妾来伺候您,好不好呀?”
“你们都滚开,陛下是本宫一个人的,应该让本宫侍寝才对!”
“陛下,臣妾又抓到了肉,给您吃!”
“……”
柳时清昏昏沉沉间,根本反抗不了,只能任由这些疯子折腾。
翠竹跑到了院子里,不停地拍着冷宫的大门,苦苦哀求道:“主子真的病得很严重,再这样下去,她会死的!”
“求你们大门打开,去请个太医来,好不好?”
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死寂……
楚夕颜不知道什么时候,走到了翠竹身后,眼底是浓浓的讥诮:“太医院的太医们,每日那么忙,哪有时间来给一个冷宫废妃看病?”
“你还是省省力气吧!”
翠竹的目光落在楚夕颜身上时,眼底迸发出了浓浓的恨意!
若不是因为这个贱婢,主子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?!
她将她们主仆,害到冷宫来了就算了,居然还如此磋磨主子!
翠竹咬着牙道:“就算你的爹娘,是因为主子而死,又如何?你已经把主子害到这种境地了,难道还不够吗?!”
楚夕颜真的很好奇,做了恶事的明明是她们,为什么她们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,搞得她才是那个恶人似的?
听着翠竹的反问,楚夕颜心中骤然升起了一阵无名火:“不够!”
“我爹娘失去了两条活生生的性命,而柳时清不过被打入冷宫了,还活得好好的!”
“血债要血偿!在我心中,她得到的惩罚,还远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