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薛夫人是待在库房中,清点着未来要给江秋月的物件,这次婚事原本以为是月儿的,准备的嫁妆也十分丰厚,倒是便宜了薛灵若。
她有些肉痛,看着库房里仅剩不多的稀世宝物,不由得捂住胸口,因为这些宝物的特殊,薛夫人才没有放在嫁妆之中,不然如今连这些物件都没有了。
正想着,门外突然传来下人慌慌张张的声音,“夫人,不好了夫人。”
薛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呵斥,“夫人好着呢,你这贱仆,休得胡说八道。”
“夫人,老爷的书房进贼了!!”
薛夫人本就因为被下人打扰了,兴致有些不佳,听到丈夫的书房遭贼了,美目微蹙,“带我去找老爷。”
见了薛正,薛夫人急忙道,“老爷,东西还在否?”
她也是知道点什么的,知道那物的重要性。
薛正一直紧皱着眉头,摇了摇头,“不见了。”
“谁会这么胆大敢闯入书房?是哪门高手?”薛夫人拧着帕子,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,“不可能,老爷你布下的机关,哪怕是宗师级别的大人物也不可能会躲过我们的耳目,除非是...”
“自己人。”
薛正开口,说出了薛夫人未尽的话语。
“白家人?白榆?”薛夫人又发出了自己的疑问。
“不可能。”薛正否认了她这个猜想,“今日回门白家带的人不多,除了白榆,都武功平平,白榆又一直在我身侧,不太可能会是他。”
如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向面前的女人,几十年夫妻,难不成夫人要害自己?
幽深带着探究的视线一直在薛夫人身上来回,薛夫人突然感觉心有些拔凉,带着火气大声道:“薛正?你怀疑我?你出事了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,我们夫妻一体,我们是一伙的。”
冷静下来的薛正握住了薛夫人的手,他深吸一口气,“夫人,方才你在做甚?”
“我在与灵若说事。”想到平白得了便宜的灵若,薛夫人还是有些不舒服。
薛正看向雪月居。
“灵若呢?”薛夫人得了丈夫的消息,匆匆忙忙赶来了雪月居。
“夫人,小姐正在房中躺着。”丫鬟小心翼翼道。
薛夫人不顾丫鬟的阻拦,直接推开了房门,看到床上裹着的一坨,冷笑一声,气势汹汹地上前掀开。
只是并没有如她设想中,是一团被子。
女人正躺在床上,因着她这个动作,轻轻眨了眨眼睛。
“母亲?”薛灵若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,眼眶微红。
薛夫人质问的话语突然堵在了喉咙中。
方才丫鬟阻止她时,说是薛灵若难过郁结,不想见人,她原以为那丫鬟是骗她的,如今看了,才知道说的恐怕都是真话。
是她先前的话语刺激到灵若了吗?
薛灵若看着她的眼睛,似乎是梦到了什么,女音带着几分颤抖,“母亲,我是哪里不如秋月姐姐吗?为何您的心总是偏向她呢。”
薛夫人被她的话堵住了。
那偏到不知何处的心忽然有些涨涩。
她忽地有些不敢直视女儿的那双澄澈带着悲伤的眸子。
“我....”
“女儿如今嫁去了白家,也不会再来母亲面前讨嫌了,希望母亲早日找到秋月姐姐。”
女人的心总归是软些的,即使薛夫人向来对女儿铁石心肠,可是面对这样脆弱的女儿,她也说不出什么质问的话语来了。
薛夫人其实也知道自己有多偏爱江秋月,有多冷落薛灵若。
偏爱到作为得益的当事人都看不下去的程度。
女儿向来是听话的,只是薛夫人从来都不会管她,听着奶娘和下人说着女儿有多么多么聪慧,薛夫人却总是不见喜怒。
她不像其他母亲那样,会因为自己孩子的聪慧而感到高兴。
也不会因为女儿被人欺负而感到愤怒。
没有错。
她的偏心没有错。
她能养着薛灵若,能留着薛灵若,也已经是心慈了。
毕竟从一开始,薛夫人就不想要这个孩子。
“是灵若做的吗?”薛正问道。
薛夫人摇头,“她一直在房中小憩,不曾出去过。”
薛府在这一日院门紧闭,一一排查可疑人等。
只是还是没有寻到书房里的窃贼。
“老爷,这可怎么办?”薛夫人有些焦急。
“无事,那匣子没那么轻易打开。”
他看向了白家的方向,“听说白二公子尚且还在外头。”
“老爷,您的意思是?”薛夫人瞬间明白过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