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果点了点头。
“这木盒就是一个冢。”洛九指了指黑木盒,说道,“奏书之上,写着路仁杰的生辰八字,盒中有他本人的发束,竹节人上还画了缚魂咒。有这些东西在,还怕勾不住路仁杰的魂魄。”
时言感慨:“怪不得那些盒子的怨气会那么重。”
洛九抿了抿唇,凝重道:“如今看来,先前出事的那些人,应该都是被囚困在了这些小小的竹节人中。”
“怎、怎么会呢?!”司徒果反驳道,“要是照你这么说,那那些人岂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嘛!”
洛九沉默,没回答。
司徒果焦急道:“之前不是都没出人命吗?是不是——”
时言嗤笑了一声,打断道:“法阵未成,当然没人死了。”
司徒果哑口无言。
时言的话她懂,现在不是没死,只是时候未到,等时候一到,一死就是一片,那时即便发觉有异,也已经回天乏术了,事情远比她以为的要严重得多!怎么会这样?!
她以为那些盒子只是用来破坏学校风水的,没想到竟然涉及了人命,还有九条之多……
洛九看了眼脸色苍白无措的司徒果,安慰道:“你别慌,事情还没发展到那种地步,理论上来讲,应该是可解的。”
时言冷笑道:“可解?你疯了吧。”
洛九没有反驳,她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疯,才会自找麻烦,说可解。
原本,她来此的任务就只是破局,找出法阵所在,破了就行。其他的闲事,大可不必操心。但是这种治标不治本的事,她实在是做不出来。
这样的法阵,有一就能有二,唯有揪出幕后之人,才能永绝后患。
既然决定了要找出幕后之人,那么破解法阵之事就需要从长计议,不能按原计划简单的暴力拆了。而且其他盒中还有被困的生魂,破阵的同时,还得考虑保住它们,真是头大。
“可解吗?”司徒果眼中带着希冀,激动道,“要怎么解?!”
洛九淡淡地回:“暂时还没想到。”
司徒果被噎了一下,“那……”
洛九打断道:“等想到了再说。”
然后,洛九转头看向了时言,想问问他还要继续跟着她混吗,毕竟现在这事可比找个法阵麻烦多了,她刚要开口,时言那边就传来了“咔嚓”一声。
好家伙,他竟然直接将那个竹节人的脑袋给拧断了。。。
司徒果的脸唰一下就白了,她震惊地看着时言,道:“你、你怎么把它拗断了!!”
洛九抿唇不语,未表态。
时言摇了摇手中的竹节人,把它扔回了盒子里,满不在乎道:“不毁了,难不成还要留着供起来。”
“撕拉——”
洛九一语不发的,也跟着动手撕毁了那张黄纸。之后,她将碎片放回了盒中,还顺手丢了一张火符进去。盒中之物瞬间就被点燃,烧成了灰烬,但神奇的是,黑木盒居然完好无损。
司徒果目瞪口呆,哑然失色。
或许时言的做法是对的,尽管这些东西都是难得的证据,没准验个指纹就能轻松找到凶手,但是留存下来终究是个隐患,时间越久越难预料,更何况关乎性命,那就绝不容有意外。
洛九完全没料到时言会这么做。其他八星已成,左辅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毁去的,表面上看竹节人已毁,可实际上那份牵连依旧存在,只是现在转移到了时言的身上,时言替那路仁杰承担了一半。这事本与他无关,如今算是她欠了他一个人情。
洛九虽然记仇,但还是很拎得清的,事情一码归一码,所以,她坦然地道了句:“多谢。”
时言挑了挑眉,回应:“离开的时候,别落了我就行。”
这个世界里的轮回之境都还没影呢,他就已经开始考虑离开的事了?!
洛九有些无语,却也实话实说道:“有胆子,你就跟。”
这话可不虚。
以这个世界的经历来看,她所持有的那块镜钥的属性,极有可能与记忆有关,去往下一个世界,多半又要失忆。如今这半失忆状态都已经够戗的了,全失忆什么的,简直想都不敢想。
不过,这方面的问题也不急在一时,故洛九此刻也没怎么纠结,很快就翻篇了。
总的来说,今晚的收获不小,掌握住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,那么接下来就可以顺藤摸瓜了,尽管后续解决起来可能挺麻烦的,但也总算不再是毫无头绪了。
“今晚就先到这儿吧。”
洛九估摸着线索也找得差不多了,再待下去意义不大,不如早些回去,为明天做准备。
其他两人都没啥意见,时言耸了耸肩,走得很是潇洒,司徒果则有些恍恍惚惚,留下来帮着洛九收了尾。
回寝室的路上,司徒果犹豫了很久,还是将心中的顾虑问了出来:“小九,左辅那里毁了,那人会怎么样?”
“嗯?”洛九没有纠正,“你指的是宗师?还是路仁杰?”
司徒果:“唔,都挺好奇的。”
洛九看了她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