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站在西边剩余的人遣散走了之后,院子里一下子就空了好多。
除了柳遮月几人外,剩下的人身契都捏在赵家的手里。
白氏对这些人的态度,就没有刚才那么好了。
她眼皮一挑,眼角眉梢都在显示着不在意。
“行了,剩下的就都是咱自己人了,跟自己人说话,我也就不必再绕圈子了。
现在你们面前也有两条路,一个是就这样出府,不过迈出了这扇大门,就是逃奴,你们以后生死有命,与我赵家毫无关系。
另一个则是,与我们赵家共进退,等到了京城,我承诺赵家定会记住你们的功劳,放还身契,并有重赏!”
白氏话音刚落,这些人就有了自己的选择,谁让自己的身契在人家手上,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跟着赵家。
只有零星的几个人,上前给赵大柱和白氏磕了三个响头,哭哭啼啼的转身离开。
他们每个人口中都有自己不得不离开的苦衷。
对此白氏并未阻拦,而是等这些人走出大门后,对着大门口洪午带来的官兵微微点头。
他们似乎在一开始就有什么约定。
得到信号的官兵立马拎着刀冲了上去,以逃奴的名义将人压下。
看到这一幕,其他留在赵家的仆从都更加老实了。
柳遮月抱着肩膀,在一旁看着心里直摇头,再次庆幸自己赎身的决定。
要不她就是那个出门被压走的逃奴了。
除去帮工,除去被压走的,剩下的仆从下人一共还有23人。
反正身契在手,白氏都懒得继续敲打,直接开始分配出行之后的工作。
年轻力壮的小伙子,就在最外圈威慑流民。
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男女背着行李,看管着放置物件的车子。
最里层的马车上则是他们赵家的这些主子。
将每人需要做的事情,一层层分配下去,所有人都不敢有异议。
直到白氏指向柳遮月。
“至于你就在大小姐身边……”
柳遮月没等她说完,伸手将自己腰间的牌子露了出来。
抱歉的笑了笑。
“夫人,不好意思,二少爷说他对我另有安排。”
她都赎身了,可不想在路上还要担任丫鬟的职责,那是另外的价格,没有工钱她可不干。
白氏在看到听竹轩的腰牌,脸色阴沉的吓人。
“礼儿的腰牌?你与礼儿是什么关系?”
柳遮月见她想歪,暗自叹气,她和赵礼之间的交易不好说。
所以她只能换了一种好理解的说法解释道。
“夫人,我与二少爷,没什么关系,要硬说有的话,只是单纯的金钱关系,具体的您可以去问二少爷。”
她作为外人言尽于此。
但她这句话出口,白氏的脸更黑了,很明显她理解错了。
“闭嘴!我瞧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!赶紧把腰牌给我送回来!”
白氏黑着脸下达着命令。
如果她好说好商量,只不过是一个没用了的腰牌,柳遮月未必不会给。
可她千不该,万不该,就在所有人面前对她如此呵斥。
柳遮月眯起眼睛,收起了笑容,用最软的语气说最硬的话。
“抱歉哦,夫人,我可不听命于你呢。”
下马威这个东西,重要的就是主动权,她必须在第一刻,就立住自己的地位。
刚刚在下人面前出尽威风的白氏,怎么都没想到,自己一转身,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小姑娘面前吃瘪。
“你!放肆!”
白氏想要压制住柳遮月的气焰,指着她的手因为生气而微抖。
而一旁的赵大柱也在柳遮月身上吃过亏,不过他知道些内情,连忙握住了自己夫人的手。
小声在她的耳边说道“夫人,时间来不及了,正事要紧。”
白氏听到自己丈夫的提醒,不得不将这口气咽下。
狠狠的瞪了柳遮月一眼,留下一句“你给我等着!”
然后转身把气撒在其他人的身上。
曾经的主子与曾经的丫鬟交锋的第一个回合,柳遮月略胜一筹。
可她并不觉得高兴,柳遮月垂眸捏了捏手指,既然开了这个头,她在以后在路上,就要一直强势下去,绝不能露一点怯!
做好这样的准备后,她站那里又开始,重新清点空间中的物资。
这次是出远门,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。
她把之前压在车底的帐篷、睡袋、登山杖,喷火烤枪……这类的户外用品全都找了出来。
放在容易拿去的地方,主打一个有备无患。
嗯?
她用意识扫过新扩出去的空间,突然觉得哪里不对。
柳遮月赶紧全神贯注的又仔细的看了一遍。
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,她记得清楚,刚才放进去的是一个鎏金的长命锁。
结果现在长命锁上的鎏金不见了,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白银骨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