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洪午说完管家之后,转身又来对着赵大柱说道。
“哎,不是本官不顾忌之前的恩情,是你自己竟敢私藏铁矿,念你刚才已经主动上缴的份上,之前我们说的,将你赶出主宅已经是最低的惩戒了。
看在我们之前的交情上,限制你们两个时辰内,搬离这里。”
洪午说完后还特意看了一眼柳遮月,可能是被她哭烦了,还特意嘱咐了一句。
“收拢的妾室也得一起带走,除了昨日宴会上的那些丫鬟外,这个宅子里不要有任何无关紧紧要的人了。”
柳遮月震惊的抬头,什么意思?妾室说的是我吗?
但洪午根本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,直接起身对自己身边的亲卫边走边吩咐道。
“两个时辰之后,你去清点人数,要是有不服从命令的,直接扒光了扔出去。”
不知他想到了什么,刚迈出门槛,顿了一下脚步,回头对还在发呆的管家说道。
“对了,你跟我来。”
柳遮月眼看着洪午越走越远,她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,自己刚才只是要给自己和赵礼解围,怎么就成了妾室?
现在的意思是,自己还得跟着赵家走?
那可不行!柳遮月捏着手指,刚要和赵礼说道说道。
却被赵老爷子抢了先,他一改刚才的死心苍老,眼中满是焦急冲到赵礼的面前,小声问道。
“礼儿,陨铁呢?你藏哪里去了?”
赵礼抬起头,眼睛越过自己的父亲,直直的看向柳遮月。
“父亲,儿子也不知道,我到密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是空的了。”
赵大柱身体晃了晃,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。
“怎么可能?!一共六箱的陨铁啊!怎么可能没有啊!那可是我们翻身的本钱啊!!”
赵大柱心疼的心都快抽了过去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怎么还能不先办正事啊!你知不知道为父为了保住赵家都付出了什么?!你怎么能和丫鬟搞这种事!”
赵大柱扯着赵礼的手都在抖。
“那个叛徒!他无论是看到的,还是听说到的,他全说了啊!为父就是想瞒都瞒不住啊!
如今只是被赶出去,就已经是为父将铁矿交出去,与洪午斡旋了半天,得到最轻的结果了。
礼儿,你糊涂啊!”
赵礼眼疾手快的扶住自己备受打击的父亲。
“父亲,您小心,您想哪里去了,儿子就算再混蛋,也知道孰重孰轻,儿子没有与丫鬟乱来。”
赵礼虽然在和赵大柱说话,但目光依旧在柳遮月的身上。
一直被盯着的柳遮月觉得心里毛毛的,她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头。
心里吐槽,看我做什么什么,我不是也帮你解围了嘛,还平白无故的落得个妾室的名头,咱俩大概可能应该……能算扯平吧。
想到这里柳遮月胸脯立马挺了起来,理不直气也壮!
赵大柱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,在听到自己儿子没有乱搞后,眼睛瞬间亮了起来。
一把扯住赵礼的手,还抱有一丝幻想。
“既然如此,那陨铁到底去了哪里了?你告诉为父,为父藏在衣服里也要带出去的。”
在这个朝代,铁矿完全属于国家所有,尤其是这种绝品陨铁,更是十分贵重,传言皇上所用的弓箭、佩剑等武器,全部都是用这种陨铁做成。
洪午打的也是进贡的主意,因为他与赵家的关系匪浅,这的县衙为了巴结他,不仅给赵家行方便,更是书信上将赵家的情况巨细无比的都向他禀报。
他就在这些信息中知道了赵家可能有铁矿这件事,所以当他听到卑椟来犯那一刻,就觉得是个好机会,主动请缨前来平乱。
他既能平定外敌入侵,又能顺便说是自己发现的铁矿,要是运气好再找到陨铁,一同进献给皇上,那他这次定然是大功一件。
在这样大的利益驱使下,洪午必然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。
这也是赵家之前敢于和洪午谈条件的原因,只不过这件事过后,赵家必须在这里消失。
掌兵打仗者,可用谋计达成自己的目的,也重承诺。
大恩莫过舍命相救,如此他就不能对赵家斩尽杀绝。
但此地为赵家老巢,若他们不走,洪午不能安心。
赵家为了自己家以后的发展,也要留有后手。
这是两边各自的心思。
结果现在赵家的后手丢了,赵老爷子怎能不急。
面对赵老爷子的质问,赵礼沉默了片刻。
然后神色复杂的再次看向柳遮月。
“这个问题,也是我想知道的,请问柳姑娘,我们家的陨铁哪里去了?”
赵老爷子这才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柳遮月,他完全不敢相信,会被自己看不上的奴仆三番两次的拿捏。
“是你拿了陨铁?!谁派你来的?你难道是和管家那个叛徒一伙的?”
一连串的问题,柳遮月都没有回答,而是把手一摊,语气颇为无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