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是特意来感谢二少爷,对我今日的照顾的。”
说着也不管刚才赵礼说了什么,她自顾自的就开始打开食盒,把里面的吃食都端到了桌子上。
“奴婢看您今日吃的不多,所以就给您准备了些宵夜。”
因为之后还有求与他,柳遮月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一些。
赵礼看着桌子上的这两个盘子,沉默了半晌,才幽幽开口。
“所以你准备的夜宵是蓑衣黄瓜配蛋挞?”
他的话一出口,这下轮到柳遮月沉默了,她当时就想着快些出餐了,其余的也没多想。
现在这么一看,这个菜式还真的有些诡异……
但她肯定不能按实话说,柳遮月清了清嗓子开始硬编。
“是这样的,您喜欢吃蛋挞,奴婢就给您特意做了两枚,然后又想到您在宴会上喝了酒,蓑衣黄瓜口味清新,可以为您解酒。”
柳遮月说完都差点为自己鼓掌,这也能圆回来,真棒!
赵礼却冷笑一声,目光从盘子里的食物,转到了她的脸上。
“首先,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喝酒了?其次,蓑衣黄瓜是下酒菜,解酒的话有解酒汤。”
赵礼每多说一句,柳遮月的鞋里的脚趾就向下弯曲一度,被人这样指出,实在是太尴尬了。
“我还能在你嘴里听到一句实话么,柳遮月?”
说完赵礼就直直的盯着她,上位者的气势初具雏形。
不过拥有现代灵魂的柳遮月,对这种程度的压力丝毫不惧,她轻咳一声,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。
“能,二少爷您别生气,我这就说实话。”
听到这话赵礼顺势收起气势,沉稳颔首。
“那你说说看。”
柳遮月腼腆一笑。
“那个、二少爷……其实吧,我不会做醒酒汤。”
赵礼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句话,他的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“什么?”
柳遮月指了指桌子上的蓑衣黄瓜,表情要多单纯有多单纯。
“因为我不会做醒酒汤,所以才做的这个啊。”
赵礼被噎的脸色发青,伸手拍到桌子上厉声道。
“谁问你黄瓜的事了?!
你难道就不打算给我解释解释,你一个农女会做些精细的吃食也就算了,你今日脸上的易容又是怎么回事?你到底是谁?”
柳遮月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一眨不眨的张嘴就来。
“其实,我们村子里还有一位,打把势卖艺的老爷爷,我就是和他学了些皮毛……”
赵礼脸色由红变绿再到黑,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。
“你觉得我是傻子吗?”
柳遮月眨巴着大眼睛,乖顺摇头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
赵礼咬牙切齿。
“那你还打算一而再再而三的,用这种话糊弄我吗?再怎么说今日我也算救了你!你们这些人对待救命恩人怎么都这样?!”
他被气的额头青筋直跳。
柳遮月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,缩了缩脖子,这是把从那位洪大人身上受的气,都冲着自己来了啊。
谁让自己现在身份低微呢,只能忍着。
看着柳遮月不吱声,赵礼更气了。
“我和你说话呢!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!”
柳遮月想了想认真点头道。
“其实还是有的。”
赵礼这次的目光带了些怀疑强调道。
“废话就不要说了。”
柳遮月再次用力点头。
“二少爷,奴婢不说废话。”
赵礼压着火气往下咬牙道。
“那你说吧,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出来。”
柳遮月从袖口摸出今天从在宴会上拿到的荷包,沉甸甸的荷包放在桌子上哗啦一声。
赵礼看着荷包眉毛微蹙。
没等他开口,柳遮月就率先开口。
“二少爷,这里是整十两银子,我想给自己赎身。”
赵礼的眉头皱的更深了,他语气之中满是意外。
“赎身?现在赎身?”
他刚与父亲和大哥说完要重新发卖丫鬟婆子,现在这个小丫鬟就过来要赎身,很难不让他怀疑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。
可看着桌子上还热乎的蛋挞,还有那个还没有析出水分的黄瓜。
赵礼又把心中的怀疑咽了回去,只余下试探的打量。
柳遮月任凭赵礼的目光盯在自己脸上,她坦荡荡的说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。
“是的,二少爷,我要赎身。
我今日差点惹祸,幸得您的遮掩,我才逃过一劫。
可正因为如此,我就更不能留在府里露面了,万一再被洪大人发现端倪,又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。
而且您似乎也总是不信任我,既然您一直不相信我的身份,我如今赎身出府,您也不必再猜疑了。”
柳遮月字字句句看似都在为他考虑,可越是这样,